西安上空

爱人永生。

记一个暗黑系的梦


诺福克公爵世代守护西苏塞克斯郡


第十七代公爵 克利安·霍德华是个古怪的人,他搬离了阿伦德尔城堡,带着公爵夫人阿芙拉·霍德华和唯一的女儿安妮·霍德华小姐住在更为偏僻的庄园里。公爵几乎从不出入城镇,甚至连贵族表亲也很少有机会进入他的庄园,但苏塞克斯郡常年安稳,海晏河清,人们便只当他喜静怕扰罢了。


只是人人都心知肚明,公爵家有两个秘密,一是公爵夫人在生下安妮小姐后落下了病根,据说是再也不能生育了,作为独女安妮小姐的嫁妆将无比丰厚,另一个是公爵和他年轻的侄子爱德华伯爵也就是下一代公爵继承人交恶。至于原因,什么说法都有,不过是些茶余饭后的闲谈,就不放在明面上讲了。


安妮小姐的房间在庄园的二楼,枣棕色天鹅绒窗帘垂地,遮去阳台外十月秋景。仆人今日送来早饭时,安妮小姐已经醒了,天鹅绒被拉到两侧细心的束起,小姐站在阳台上不知看什么那么入迷,连开门声也没听见。


“哎,我的小姐,十月可不是吹风的好时候,快把罩衣披上,别染上风寒!”年老的仆人心疼小姐。


“嚒嚒,你看,那片芙蓉花好漂亮。”小姐头也没回,看着庄园外低缓起伏的山坡间一小片甜粉色芙蓉树。


“小姐,今天...”仆人出声提醒。


“我知道,这就准备着吧。”小姐淡淡的,又看了一会儿那粉色,有些困惑似的,终是收回了视线。


“小姐,您今天可要好好表现呐。”老嚒嚒一边给安妮小姐梳妆打扮着,一边担忧。小姐是嚒嚒带着长大的,夫人恨她自己没有了生育能力,更恨安妮小姐是个女孩,这么些年越来越偏执,对小姐不冷不热的,公爵向来让人看不出情绪,小姐就在这暮气沉沉的庄园里度过几乎没有快乐的童年。


“父亲今年生日破天荒的宴请了这么些个表兄堂弟来庄园,兴许是想替我寻个夫家了。”安妮小姐乖巧的侧过头让嚒嚒给她打理鬓角,语气仍是淡淡的,老嚒嚒越发心疼了。


下午安妮小姐踏出房门,遣退了仆人,安妮想自己走走,傍晚的宴会设在花园里,她便想先去瞧瞧。父亲很少设宴,要面对那么多并不熟悉的表亲,安妮其实是紧张的,只不过十六年的贵族修养让她精于控制自己的情绪,她不能让父亲失望。


刚走进院子,安妮停住了,她看见花坛边有两只黑猫幼崽,相互打闹着,安妮靠近了它们却也不怕,砗磲黄的猫眼散开又竖起,安妮蹲下看了许久,再抬头心突然一紧,她余光瞥见有道黑影在暗处,花园的一角,安妮猜想是哪位男宾提早来了,此刻也在花园里闲逛,为了避免碰上,安妮转身往宅邸走去,忽然想到什么,再回头看时黑影已经不在了。


晚宴其实很顺利,除了夫人在所有人面前指责安妮小姐什么也做不好简直是霍德华家族的耻辱,然后公爵向所有人道歉说夫人最近有些精神衰弱并让人把夫人送回房休息以外,安妮早就习惯了母亲无端的歇斯底里,面上还是淡淡的。


爱德华伯爵并未出席晚宴,但公爵没有说什么,别人也不敢提。十点晚宴结束,男眷在客室交谈,安妮小姐本该到女眷那边去弹弹琴唱唱歌,她有些倦了,只草草露了面便回房洗漱。


仍是没要嚒嚒帮忙,安妮擦拭着湿发,将近12点,窗帘已经拉上了,不知想到什么,安妮又去看窗外那片芙蓉花,天鹅绒拉开,借着月光,窗上似乎有些污渍,待她凑近,安妮倒抽一口气,捂住自己的嘴才未让尖叫溢出,那窗上竟不知何时写上了字,粉红色墨汁半干,


“十月三,芙蓉簪,子夜人未至,母子余一人。”


看清字迹,安妮小姐扶住窗边的梳妆台勉强站稳,今日便是十月三号,是谁要见谁,写在她的窗上,是要见她吗,楼下宾客们的欢笑声与钢琴声时不时传来,安妮望着粉红色漂亮的字迹,心沉入冰窖。究竟是怎么回事,是恶作剧吗,谁敢对公爵的女儿恶作剧。


不待安妮细想,一阵敲门声打破了这厢的寂静。


门外的人听起来很急,敲得很乱,安妮此时并不敢轻易开门,想起窗上的字,心里更是一抖,飞快拉上窗帘,这才走向门口,手里还攥着一枚小胸针。


“是谁?我已经睡下了。”安妮向门外轻声道。


“开门....” 门外传来女人的声音,声音断断续续听不清楚,好像压抑着什么。


安妮听出是母亲的声音,犹豫了一会儿,门外又催了,还是开了门。


夫人年轻时很美,这么些年虽然一直神神叨叨的,但看起来还是很温婉的贵妇人,今日却是卸了妆的,面无血色,双目发直。身上胡乱了披了件罩衣,明显是已经换上睡袍准备休憩了。


夫人一看见安妮,就死死拽住她的肩膀,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嘴里一直念叨着“他回来了,是他,他回来了”


“母亲,是谁,谁回来了?”安妮挣脱不开,只能扶住夫人。


“公爵,公爵回来了。”夫人说话时竟颤抖起来,是怕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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